张弥曼 中国古生物学原来这么牛？她来告诉你

她不像网红。

不抹口红、没戴美瞳、很少化妆。

拍视频的时候，她最常穿的是T恤、牛仔裤。

非要给她找一些属于自己标志的话，那就是在她大多数简单的T恤上，都会印一条鱼。

她对鱼有一种近乎痴迷的喜爱，因为人就是从鱼演化而来的。

之所以用演化，而不是进化。

是因为进化包含了从低级到高级的含义，可她从来不认为，人类是地球上的高级生物。

人类之所以一步步演化到今天，并不是为了变得更高级，只是为了活下去而已。

闪光少女X卢静 中国古生物学原来这么牛？（来源：）

我们很好奇，她为什么会选择这样一门小众的学问，作为一生的事业？所以，在一个阳光很好的周末，我们开着起亚的全新一代傲跑，到中科院古脊椎动物与古人类研究所，找她当面聊聊。

一、

车开到研究所门前，卢老师已经在等待我们。

她叫卢静，是一个在抖音上有41万粉丝的网红。

除此之外，她还是中科院的副研究员。

她很随性。

黑色的长发随意地散在肩上，吃东西、拼标本的时候，她会用发圈把头发随意扎起来。

她不在乎，镜头前，有不少碎发还散着；

也没注意，屏幕里，她的肚子看起来有点胖。

但她清晰地知道，自己与一个网红的区别。

别的网红拍抖音是为了赚钱、为了粉丝。

她只有一个目的，通过玩骨头，让更多人了解古生物。

我知道，很多人一看到这几个陌生的词，就想关掉这篇文章。

因为太冷门了，而且这几个字好像跟自己没有一点关系。

尽管我国古生物研究处于世界领先水平，不少国外学者把中国视为古脊椎动物研究的圣地，纷纷来研究所“朝圣”，研究所就像是世界古生物的“梦之队”。

但这些成就几乎没什么人知道。

大多数人不关心，化石的价值，

他们只关心，这玩意能不能赚钱？

卢静觉得可惜，研究所的高水平成果没有被圈外人足够重视，有太多资源无法被好好利用。

更让她觉得惋惜的是，越来越少人懂得，这门学科对人的意义。

所以她迫切地向大家科普这门学科，甚至在抖音上当起了“网红”。

把鱼头泡饼吃光后，她把剩下的鱼骨头拼成了标本。

视频需要把几个小时的内容压缩成1分钟，怕穿帮，在拍摄视频的时候，卢静一直站着，手一直在拼，但身子不敢动一下。

好几次，她都觉得拼不出来了，想放弃了。

但她又觉得，再坚持一下，就可以拼好了。

就这么熬到晚上十点的时候，她把吃得七零八碎的鱼骨头，完美地拼成了一个鱼头。

因为这条视频，她火了。

然后她开始拍更多的视频，吃剩的牛蛙、鸭子、鸡的骨头，都被她拼成了一个个绝妙的标本。

她看起来什么都吃，但很少有人知道，她是按照生物演化的逻辑去吃的。

鱼、牛蛙、甲鱼、鸡、鸭......

鱼类、两栖动物、爬行动物、鸟类、哺乳动物，这就包含了脊椎动物的各个门类。

她希望用这种潜移默化的方式，让人们能够慢慢去了解生物演化，进一步了解古生物。

她坚持做这件事，是因为她坚信，研究古生物对人的意义重大。

如果说，艺术让人更像人。

那古生物，其实是让人更懂人。

你只有知道，自己是从哪来的，才能更好地明白自己将去哪。

二、

卢静在很小的时候，就思考过自己该去哪。

她小时候特别喜欢看一部电影《夺宝奇兵》，主角印第安纳琼斯是一个大学教授，有学识，又有探险精神，这是一个非常有魅力的角色。

他是卢静的男神、偶像，也是她想要靠近的方向。

上大学的时候，没有网络，与大多数人一样，她并不知道古脊椎与古人类是什么。

那时候，她准备考研，图书馆里只有两本考研宝典，可以帮助她了解考研的方向。

她第一次在考研宝典上看到古脊椎与古人类这几个字时，很兴奋，心跳加速。

她对其他生物没多大兴趣，可学到脊椎动物的时候，她却产生了极大的兴趣，觉得脊椎动物很酷。

受《夺宝奇兵》的影响，她也痴迷古代的东西。

古、脊椎，结合了她喜欢的两个要素，这门学科，就像是为她量身定做的一样。

那是一见钟情的感觉，看到的第一眼，她就知道，是它了。

所以她努力考进了中科院古脊椎与古人类研究所研究古生物。

卢静对古生物始于一见钟情。

但钻进去之后，她才真正感受到了这门学科的魅力。

03年，是她第一次看到四亿年前鱼标本的化石。

她惊呆了，几亿年前的鱼标本化石，看起来就像是她昨天才吃干净的鱼骨头一样。

化石太易碎了，她不敢碰。可就是这么远远地看着，她都觉得很激动。

而人就是从这些鱼演化而来的。

鱼变成两栖动物，然后变成爬行动物，同时变成鸟类和哺乳动物，哺乳动物里头的灵长类，就变成人类。

其中鱼从水到陆这一步特别重要，如果没有这一步，也就没有人类的开始。

卢静真心喜欢这些鱼，她试图从一个个鱼化石标本中弄清楚，第一条鱼是如何爬上岸的？

爬上岸后，它们怎么演化出四肢？用什么呼吸？

这些演化会不会在人类身上重演？

随着水平面上升，人类会不会又变成鱼，回到海底？

这些都需要从鱼身上去找答案。

三、

卢静是在澳大利亚读的博士后。

澳大利亚有特别丰富的古鱼化石，但那边对古生物学的重视程度并不大。

有的大学甚至已经取消了这个学科，卢静在那边，被“安排”进了应用数学系。

澳大利亚有一个肉鳍鱼的化石点，保存了12条3.6亿年前的鱼，而且每条鱼都保存得很完整。

卢静之前研究的很多鱼化石都是零散的骨片。

12条完整的鱼，在卢静看来是非常珍贵的。

但因为缺乏经费，自化石发现30多年过去，一直没人去采集这些化石。

整个化石点都裸露在外，很多化石表面已经开始风化了，如果再这么继续下去，没多久就会灰飞烟灭。

所以在研究所和澳大利亚同行的帮助下，卢静组织了多次当地的野外考察和发掘活动，对这些鱼类进行抢救性发掘。

也许有人会说，国内已经有那么多标本可以研究了，为什么要这么瞎折腾？

而且化石开采的难度很大，所有化石都在悬崖边，只能用直升机把那些化石运出去，最重要的是，发掘出来的化石还只能留在澳大利亚研究。

但是科学没有国界。

作为科研工作者，她做不到任由这些珍贵的鱼化石风化。

毕竟这些珍贵的鱼化石，可能事关我们人类从哪来，到哪去。

她知道，如果是她的老师们，也会这么做的。

卢静恐高，去挖掘化石的时候要经过一处陡峭的悬崖，她每次都边哭边下悬崖。但这跟挖掘化石的重要性比起来，不值一提。

她穿着印有鱼的T恤与牛仔裤，直接坐在地上，完全不顾身上沾满了泥，用一把小刷子，小心翼翼地扫开灰尘，让鱼化石清晰一点，再清晰一点。

一种对学科的责任感推着卢静，在野外挖掘工作中，她扛着一把电钻，和其他男同事一样干着体力活。

拿到一块新的鱼化石是兴奋的，因为你可能从这块鱼化石里，重新发现一些关于人类的秘密。

但这种兴奋很快就会被新的问题代替。

取而代之的是，日复一日枯燥无味的研究。

你需要拿着鱼化石，无数次推翻自己之前的结论。

经历过无数次失败后，才有可能知道一点点东西。

这一点点，不足以描述清楚一个大问题。

但对科研人员来说已经足够了。

就像古动物学家邱占祥说的那样：“你知道的每一点，都可能是将来别人继续知道的基础，就这样一点点滚雪球，这就是科学的前进。”

张弥曼无疑是推动科学前进的领路人。

卢静在瑞典看到过张弥曼做的磨片。

只有2.8厘米的杨氏鱼化石，被张弥曼切成了五百四十几块磨片。

张弥曼又为每一幅磨片，绘制了一幅画。最大的一幅画，张弥曼画了有14个小时。

张弥曼用这五百四十几张磨片得出的信息，推翻了自己瑞典导师的一个重要结论。

张弥曼的导师雅尔维克，是瑞典早期脊椎动物研究的绝对权威。

他对张弥曼得出与自己不同的结论很不满，甚至指着张弥曼研究的鱼说：“这该死的鱼”。

但张弥曼还是顶着压力，发表了论文。

这一发现震惊了全世界，而张弥曼也在国际上名声大噪，2018年获得了联合国颁布的世界杰出女科学家奖。

卢静在瑞典看到张老师为磨片绘制的画的时候，很景仰，也很激动。

那小小的化石断面所展现出的细致结构，结合了科学的精密和艺术的美感，令人产生了窒息、战栗的敬畏感。

这种对科学求真的态度，是会延续的。

整个研究所一直坚持着这种传统，有一份证据，说一分话，绝对不言过其实。

卢静也深受自己老师朱敏研究员的影响。

她的研究领域和张弥曼当年的研究一脉相承，连那股热情也一脉相承。

看着八十多岁的张弥曼老师，每天坚持来研究所，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日复一日地探寻鱼的秘密。

卢静光是看着，就觉得自己没什么理由不坚持下去。

四、

人类发展到今天，很多事实都在阐述一个道理：人类是如何强大。

但古生物告诉了她，人类有多渺小。

我们只是历史沧海里的一粟。

如果用一个时钟来表示的话，从脊椎动物出现到我们人类出现，算是24小时，那我们人类的整个演化史，满打满算只占了最后的一分多钟，而单个人的生命按比例算起来，更是只有0.001秒，可科学家就是想要用这0.001秒的生命，去探寻那24小时的故事。

做科研其实是一个累活儿，你需要对着一块化石反复琢磨，翻遍无数的文献，才能从中琢磨出一点道理，为科学的大厦添一块砖。

真理不易得。

更多的时候，是失败、再失败。

因为你面对的东西，是亿万年前的生命留下的一小点信息，就凭这一点信息，要尽可能“榨取”它蕴含的意义，先说服自己，再说服同行，让自己的结论得以发表。

但就是在这个过程中，仍然有一部分人，怀着那么一种浪漫的激情在为真理奋斗。

聊到这里，卢老师说要带我们去她在北京最喜欢去的地方：动物园。

驾车和卢老师去动物园的路上

但我们不是去看动物，而是去看亿万年前的树木化石。

在看到一亿年前的树木与今天的植物、动物共同存在于一个空间里时，你会感受到，生命是流淌的，也是延续的。

她在师长们身上感受到的，影响着她。

她也希望能够影响到其他人。

她女儿是受她影响最深的人，才5岁，但已经很独立了。

偶尔她会因为卢静工作忙撒娇，想要妈妈多陪陪自己。

可当卢静问她，你长大想做什么的时候。

她跟大多数小孩的答案是一样的：想当科学家。

“如果要做科学家，就要耐得住寂寞。”

5岁的女儿愣住了。她也许不懂这句话的含义，但她从妈妈身上感受到了某种力量，不哭不闹，大大方方送妈妈去工作。

卢静说自己是个科学家，有责任，有义务把自己知道的反哺给这个社会。

她的抖音不为盈利，但希望能给大家留下一笔财富。

尽管这笔财富不能直接变现，不能立马让人赚到钱。

好在她的努力是有收获的，人们慢慢知道了她，知道了古生物这个学科。

不过，让她最开心的是，有人在她拼鸡骨头的视频留言中，自己猜测出了鸡的骨头和恐龙很像，鸡的祖先是恐龙。

随着大家对古生物的热情高涨起来，经常会有人艾特她，让她辨认自己在野外发现的骨头。

这些都让她振奋，至少她朝前进了一步，让更多人对世界产生了好奇和探索的欲望。

这个时代在拼命往前奔，但有人却愿意往后看看。

卢老师，与她所在的古脊椎动物与古人类研究所，就是那个一直回头看的人。

他们希望在回头看的时候，为这个时代留下点什么东西。

常常要到深夜12点，卢老师才能结束一天的工作。

尽管这条路是孤独、寂寞的。

她和科研人员，就像是古鱼化石那样，默默地封存在北京西直门外研究所里。

但在他们的征途中，有无数的鱼儿陪伴着他们。

这些陪伴他们一生的鱼，就像是无数星辰，闪烁光明。

拍摄后记：

和卢老师的这次拍摄，是一场超越了时间的对话。

我们驾驶着一台年轻而富有活力的车，探寻有着亿万年沉甸甸历史的古生物，这种有趣的反差，经由短视频这种年轻人的沟通方式呈现出来。

卢老师没有把知识束之高阁，而是坚持和年轻人对话，用年轻人的方式，让古生物出圈，让更多年轻人看到科研的魅力，也让古生物研究有了传承，获得了新的活力。

同样坚持不懈与年轻人对话的，还有陪伴着斯斯和卢老师拍摄的东风悦达起亚全新一代傲跑。

正如致力于古生物研究多年的卢老师一样，傲跑对年轻潮流也有自己的专注。以年轻的型尚设计，智能安全和便捷的内部空间，作为年轻一代的购车之选。

感谢这个时代，让坚持与年轻人对话的品牌相遇，让我们能在舒适的座驾中活力出发，用年轻的方式，活出想要的模样。

致敬新时代·新青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