治精神疾病 为了治好精神病 医生拔掉了……牙齿

1921年1月11日，亨利·考顿博士站在普林斯顿大学的讲台上。观众中有将近400名听众。

这是考顿职业生涯的亮点之一。普林斯顿大学定期为公众举办讲座，介绍当今学术界最前沿的研究成果。

考顿信心满满。今天，他将介绍精神病学的突破性进展，这与复杂的核物理、分子生物学等一样重要。毫不夸张地说，这一成就将造福全人类。

他想告诉全世界，精神疾病是可以治疗的。

亨利。考顿博士的网络图

下面简单介绍一下时代背景。一百年前，大部分人还把精神病当做恶魔附体。医学界对精神疾病知之甚少。关于病因学有两个假说，一个是遗传理论，一个是弗洛伊德的童年创伤理论。不管是哪种情况，都隐含着一个潜台词:精神病是治不好的。

但是考顿反对这种观点。自从就任新泽西州立精神病院院长以来，他不遗余力地实践和推广自己的想法。

“要治疗精神病，必须找到病因。在座的各位肯定都有过发烧的经历。请回忆一下。”考顿带领观众。“人发烧的时候是不是神志不清，满口胡言？一旦退烧，他们就恢复正常了？”

“这让我认为精神疾病的源头可能在于身体疾病。抑郁症、妄想、躁狂、幻觉都是生理疾病引起的。当我们治愈身体疾病时，精神疾病也会痊愈。”

无论当时还是现在，这都是一个令人震惊的想法。然而，更令人震惊的还在后面。

描绘高烧患者幻觉的绘画网络图

考顿的治疗方法是把钳子放进病人嘴里，拔出牙齿。

自1916年以来，考顿开始为病人拔牙。生长不均匀、牙根感染、蛀牙甚至轻微牙周炎的牙齿都难逃被拔掉的命运。

当然，拔牙并不能治愈心理疾病。当考顿发现拔牙无用时，他的选择是继续切除其他器官。从上到下，科尔顿切除了女性患者的鼻窦、扁桃体、胃、胆囊、脾、结肠、子宫颈和卵巢，以及男性患者的睾丸。

主席台下一片寂静，观众的震惊可想而知。然后考顿接连发布成功案例，向观众宣布手术治疗达到了85%的治愈率。

85%是一个天文数字，尤其是在大多数人不相信精神疾病可以治疗的时候。

但需要指出的是，当时还没有发明抗生素，很多患者直接死在手术台上，还有很多死于术后感染。

根据科尔顿的实验记录，术后感染的死亡率约为30%，实际数字可能远高于此。

但在考顿看来，没什么大不了的。这些病人只是运气不好，没有活到康复。所以在计算治愈率的时候，他排除了所有的死亡患者。

考顿医学作品中的一幅插图，展示了病人拔牙时的嘴部。来源:维基百科

考顿演讲一年后，《纽约时报》杂志发表了对他演讲的评论。张文称科顿的研究是迄今为止精神病学领域最开拓、最前卫、最深刻的成就。精神病人的数量在增加，但因为棉花，病人的未来有很大的希望。

考顿出名了，来看他做手术的病人家属几乎踩了医院的门槛。相反，那些真正想躺在手术台上的病人，却在激烈抵抗。家属有权利为患者做决定，很多患者被迫接受手术。

在一片赞扬声中，考顿的挑战来了。

首先，是菲利斯·格林阿克里博士，考顿的妹妹。在医院实习期间，Greenacre医生发现患者因为拔了牙不能正常进食和说话，工作人员记录非常混乱，手术数据自相矛盾，患者死亡率非常高。

她记录下了所有这些疑惑，但还没等报告写完，格林阿克里就被老师调走了。

精神病学中的一些人开始怀疑考顿提供的数据的真实性，这最终导致了新泽西参议院对医院和考顿的调查。

年轻的菲利斯？Greenacre医生网络地图

如果参议院最终认定科顿犯了重大错误，他的职业生涯可以说结束了。可以想象，考顿肩膀上的压力让他觉得精神快要崩溃了。

作为一个相信外科治疗的医生，他的自我治疗方法很简单——拔牙。令人惊讶的是，当他的牙齿被拔掉后，他的精神恢复了正常，但不是因为拔牙，而是因为证据不足，参议院中止了他的调查。

到1930年退休时，科顿已经拔掉了大约11000颗牙齿。

三年后他死于心脏病发作。媒体和医学界对此记忆犹新。虽然他们没有说他是救世主，但他们形容他是为病人寻求福音的先驱。

以人为镜，能知得失，以史为镜，能知变化。考顿的手术治疗现在看起来很可怕，但在当时是被称赞的。

这提醒我们，时代的局限性是客观存在的。为了避免悲剧再次发生，我们现在在进行医学实验时应该格外小心。

漫画。图中，医生在手术过程中记得让护士通过医德。看图:阿伦·范·达姆